在荒路的尽头是一堆堆小小的坟丘,旁边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
“听见他们之前说的了吗?”
“好像说是烧了他们的家吧……”
哥哥和秦晴两人开始在后面嘀咕起来。
“他们住在土里……难道是土拨鼠?”
欸!才不是土拨鼠啊,你见过打着手电筒来救火的土拨鼠吗?我没好气的白了眼哥哥。
“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该不会是撞到鬼了吧!”
鬼?骗人的吧!我后脊梁发凉,全身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仔细看看的话,那些好像是坟堆哦。”
啊啊啊啊!别说了!我吓得尖声大叫。
“啊,是这样。但如果是鬼的话,按照传闻来说不是应该没影子的吗?”
欸!真的欸。虽然火堆熄灭后光线变得十分黯淡,但凭借像萤火虫般微弱又稀拉的电筒光还是能看到一些景象——比如大家的影子。
“传说中的事谁知道呢。”秦晴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蒂丢进之前的火堆里。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在犯罪啊,姑娘们!”那老镇民显得有些激动,手因为生气而颤动着以至于电筒的光圈像是酗酒的醉汉毫无规则的晃荡着。
“都说了我们在烧东西!”
楚柔有些不耐烦。
“烧什么东西?”
“这个没必要告诉你吧,大爷!”
“好!你们烧什么东西我不管,但是怎么也不能烧到这里来!”
“为什么!”
“因为这里啊——是那些孩子的家。”老镇民深陷的眼眶外布满岁月的皱纹,那双心灵的窗户也蒙上了时间的痕迹变得浑浊,但透过它还是能窥探到他此刻既悲伤又愤怒的内心。
“镇长大人,直接把他们抓起来吧!”
“是啊,抓起来!”
也许是受到了老镇长情感的感染,其余镇民开始躁动起来。
“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
不得不说老镇长在这群人当中是很有威望的,他一伸手便平复了愤怒的镇民——大家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老镇长讲话。
“我看他们三个姑娘都是外地人,可能并不知道这里对我们白城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才会在这里烧火……”
“她们为什么要放火呢,镇长大人!”
“是啊!”
面对镇民们的追问,老镇长看了眼哥哥他们一眼,不慌不忙的道:“我猜她们应该是为了取暖吧。穿着短裤、裙子,冷了!”
“啊——真是的,大晚上的穿这么少。”
“不知廉耻啊,现在的小姑娘。”
“是啊,年代不同了。”
听了镇长的解释后,众人便释然了,还点头小声议论起来。
“好了,火已经熄灭了。大家就都先回去吧!”
镇民们渐渐散去,只有老镇长还留着原地。
“真不好意思,我们之前并不知道这里是墓地。”
道歉的是秦晴,她走过去朝着老镇长鞠了个躬。
“没事……”老镇长摆了摆手,“不知者无罪,而且这里也算不上真正的墓地。”
“不是墓地?”
“白城的墓地在山上,就是那座山。”他用手电筒指了指。
电筒投射出来的光,穿过空气,没入远处的黑夜里。
“那这些土堆是?”
“都是些孤坟,住着一群不听话的孩子。”
老镇长浑浊的老眼里含着些许泪花。
“可以说说吗?”哥哥像是来了兴致,凑过来问道,“这些孩子的故事。”
“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一群受坏人蛊惑,做了不该做的事的笨蛋儿子!”老镇长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眼角,“死后都没个像样的安身之所。”
“这些孩子中有您的儿子?”
“是啊……有我的儿子……”老镇长神情落寞,“这里一共有二十四个坟堆,埋着二十四个孩子,其中就有一个是我的儿子。”
“还有刚才那些镇民的孩子?”
“没错。”
“但是为什么你们的孩子会落到如此下场?”
“因为他们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当年项羽放杀义帝于江南,被称大逆无道。莫非你儿子也想……”
哥哥眼珠转了转,似乎已经想到了。
“嘘——姑娘,慎言啊。”
老镇长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只是有些意外,刚才听他们叫你镇长对吧?你是镇长既是政府的人,为何你的儿子却会做这等事呢?”
“镇长?我已经不是了。他们的事情败露后,我就被撤职了,连同刚才那些镇民被赶出了白城,住在郊外。就在前面不远,你们要去坐坐吗?”
“恰好,我也饿了。”
走前,楚柔以检查残余火星为由,借老镇长的手电筒再仔细看了遍之前的火堆。火虽然被浇灭了,但是那些罪证也烧的差不多了。
四人上了车,按照老镇长所指的路,很快便到了。
在广袤的原野上,有一排排集装箱改造的小屋,不少镇民正在那里准备晚餐——昏暗的灯光下,炊烟袅袅。
“来,来!”
老镇长非常的客气,在前面带路,还时常回过头来帮忙照下路。
其他镇民也非常的热情,一听老镇长说哥哥他们还没吃饭,忙从家里端出腌制的咸菜,自制的霉豆腐,还有泡制的萝卜……
吃完这顿饭,又和这些镇民聊了几句。
对于那些孤坟,那些不听话的孩子的事,我们又进一步了解了不少。
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这些孩子参加了一个叫无君党的组织闹革命搞叛变,在听说东城发生恐怖事件后便寻思着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响应组织的号召,于是他们炸了白城的镇政府大楼。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国防军的镇压,这些孩子当场就被枪决了。
不懂事的孩子虽然死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东城发生恐怖袭击再加上这次镇政府大楼爆炸事件,彻底惹怒了圣主,派出龙组武装部队继续追查此事。
那些孩子的家庭成员自然也受到了诛连,不论有罪无罪一律格杀。但在一个人的帮助下,凡是年过六十五周岁的老人,都活了下来。
“他戴着骷髅面具,样子看起来很吓人,不爱说话。”
“他是个剑士,腰间配着两把剑,一把白色,一把黑色。”
这便是那些镇民给出的全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