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这一袋衣服带回了家,结果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东门老师诧异的看着我,“你出去打劫了?”
我躺在沙发上呼呼的喘着气,疲惫得说不出话,只能拿眼神白了她一眼。
她起身打开袋子,只看了一眼便回过头来骂道:“蠢货!打劫什么服装店,去首饰店啊。”
“谁会去做犯罪的事啊!”
我没好气的道。
“没劲。”她无聊的扬了下手,去厨房拿了一罐啤酒后再次回到了沙发上。
我休息了片刻之后,起身把即墨同学的衣服整理出来再一件件塞进洗衣机去清洗。
欸?
等等!
我想起来了。
我不是正缺少男装吗?
反正即墨同学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拿一套不是好了?我帮她洗这么多的衣服就借她一套衣服穿几天不过分吧?!
我真是太机智了。
于是我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又一件件都拿了出来。
本想挑选一套稍微好看一点的,结果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因为那些衣服基本都是一样的,黑色的西装,黑色的羽绒服,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夹克衫……天哪,这混蛋到底是多喜欢黑色啊!
在我有些失望的同时,不小心瞥见那衣服袋子的底部还有一个小袋子。这袋子很眼熟,好像就是考试前一天即墨同学想拿出来给我之后又拿回去的那个。
我打开袋子,里面有一本书和一封信。
书是崭新的《泰戈尔诗集》。
而那封信——黄色的信封上写着收件人司马樱芝。
欸?
是给我的信?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张白色的信纸。
「司马贤妹:
时近初冬,日短夜长,云积风厚。草木凋零,湖海成冰。奈何思绪如雪纷飞,难抵挂念似水无痕……
AND——每念及汝,恐受欺凌。泪湿罗幕,狐裘不暖。吾心甚忧,寝食难安……」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在古色古香的信件中突然蹦出个英文单词。
「吾已返西都,无需挂念,若有缘他日自会相见。就此搁笔,珍重——ZHE END」
就连结尾都还是那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明明信纸上还有这么多的空白部分,就不会多写点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
这是久违的一封信,一个久违的朋友写给我的。
看完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
「PS:先别哭背后还有」
欸?我把信纸翻了过来。
「你千万别向我证明自己的泪腺有多发达,看封信都能哭的话我劝你最好去看下眼科。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软弱无能的人,比如你。我讨厌动不动就只会哭的人,比如你。所以说,我还真是讨厌你啊——弱樱!」
就算你一如既往的毒舌,但我就是想哭啊。
「被你这种弱者拯救,只会让我更加生气。所以下次你再敢做这些不自量力的事的话,我就把你塞回你母亲的肚子里去!」
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还有,你不要来找我。我一看到你的脸就胃痛。」
额……没必要讨厌我到这个份上啊!
「啊——胃痛了,不想说了。就这样吧。」
欸??这样就结束了?
还没看到我就胃痛了啊!
从信上的落款日期来看这封信应该是在运动会开幕前写的,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从信上的内容和笔记来看,毫无疑问这是汝嫣倾城写给我的。
她当时把这封信交给了即墨授之,但是即墨同学今天才转交给我。
这混蛋,干嘛私扣别人的信件啊!
这时候我好像摸到信封里还有什么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一颗耳钉,上面用钻石镶嵌成一朵小的太阳花。
令我不解的是她为什么会送一只耳钉给我。
耳钉的话我自己也有啊,而且从有记忆起就一直戴着了。
再说一般不都是送一对的吗?
哪有人送一只的,我又不是独耳。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收好保存起来。毕竟这是汝嫣倾城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至于那本书——
我把它那拿着手里看了看,和我之前那本被即墨授之割碎的很像,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打算拿这个来补偿我。
真是的,想道歉的话就应该好好地说出来啊,把书这么一塞谁知道!一点都不诚实!
嘛,算了。
反正我那时候也误会她了,还朝她发了脾气,现在想想自己也有错。
算是互相扯平了吧。
对了,至于衣服我最后挑了件厚点的羽绒服,一条黑色的加绒牛仔裤。然后把其余的衣服都塞进洗衣机洗了。
洗完衣服后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准备晚餐。
我在厨房忙得焦头烂额,东门老师却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明明什么事都不做却还好意思催我。
“我饿了,小志。晚饭还没好吗?”
“再等等,快好了!”
我没好气的回道。
这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一位忙碌的妈妈带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真心超疲惫。
好不容易把晚餐做好了,她却告诉我刚才太饿吃了不少零食已经饱了。
混蛋!
如果我打得过她,当时真想脱下她的裤子就给她几巴掌。
这恶魔根本就不知道粮食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不知道我做菜是多么的辛苦!
当然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我一个人生气的坐在餐桌上扒了口饭。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吃的话,刚才就不用做这么多菜了啊!
“票买好了吗?”
她躺在沙发上仰着头问我。
“还没有。”
“你不是后天就要回去了吗?到今天还不买票,真是游刃有余啊。你不知道春节期间回家的车票有多难买吗?”
“那我晚上上网站订下火车票就是了。”
东门老师白了我一眼,“你真是我见过最傻的人了。啊,比我那愚蠢的弟弟要聪明点。”
喂!说我也就算了,但是你这么说你的亲弟弟真的合适吗?
“你难道不知道网上购票都是提前二十天吗?等你现在去网上买票,年都过完了还回什么安南!”
“欸?是这样吗?”
我完全不知道啊。
“行了,车票的事我会解决的。你吃完饭就去把自己的房间整理下,然后把你那些私人物品都搬到我房间去。”
“你要和我换房间吗?”
“不换!”
“那干嘛好端端的要我整理房间啊。”
“因为你的房间我已经租给别人了。”
“为什么啊?”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说!已经几个月没交房租了?”
“两、两个月?”
东门老师扬了下手里啤酒罐装腔作势的要砸过来。
“都他妈三个月了,还两个月!”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现在就赶我出门啊。而且钱的话,我到时候安南回来就还你。”
“你这不男不女的话能信?”
“逼我穿女装的不是你吗?混蛋!”
我机智的把后面两个字放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行了。这几天我就委屈下,让你和我睡吧。”
欸?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宁愿被赶出去。
和你睡?
开什么玩笑!
晚上都不知道你会对我做什么!
那感觉就像是和一只恶魔躺在一张床上,想想都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