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不孝儿子:马刚”
写完遗书,将它工整的放在床头柜上,拿起一旁的小瓶,上面写着“安眠药”三个大字。
扭开瓶盖,一股脑全倒进嘴里,喝了些水,把那些白色小药片顺下肚。之后便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至少,在睡梦中死去不是那么痛苦。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但至少根据外貌可以判断出,她是一名女性。但神奇的是,在这个明亮的白色空间之中,我竟然看不清她的身影。
“你……是谁?”我并未感觉到恐惧,只是反问,毕竟是将死之人了,谁知道呢。
“你……恨这个世界,对吧……”她发话了。
“不然呢?这个世界,同学嘲讽我,老师无视我,父母抛弃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强大的心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我苦着脸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不接着活下去……”这下,倒是她反问了。
“为什么?”我重复着这个词语,眼角默默流下一滴泪来,“很简单,我撑不下去了。人的耐力终究是有限的啊。”
“那……另一个世界怎么样?”她问。
“什么?”我听见这句话,略微惊讶的望着她,但很快又垂下头去,“谁又会信有另一个美好的世界呢?现在可是连一颗能够居住的类地行星都没有探测到啊。”
“我会信。”
“!!”我抬起头来,惊奇的看着她。
“你随我来。”她冒出一句经典话语来,便悄无声息地走远了。
“喂,你等等我。”我拼命地想追上去,可是那个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我而去。
“呼啊~呼啊~”我停下来,扶着膝盖,喘着气。
“她说的……是真的么?”我喘着粗气,在原地自言自语。
“不错,的确……是真的……”那阵熟悉的声音又出现在我耳边。
“你……”我被她吓了一跳,一个跳跃,和她拉开了距离,“你不是跑远了么?”
“的确。”她回答道,“但是……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喂,你说什么浪费……唔啊!!!”我疑惑的询问她,但她并没有再说话,我只是感觉到背后仿佛有一个人戳了我一下,顿时,脚下一空,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
意外的,没有接触到地面一样的东西,身体感觉到了重力,睁开眼,发现自己就像是坠入一个白色的无底洞,身体只是无限的向下坠。翻过身来,看着那个黑影离我越来越远,好像还对我挥了挥手……
等等,她原来不是应该站在我面前的吗?什么时候跑到我背后的?!
“好家伙,你坑我!”坠入白色深渊的最后,我朝她大喊。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我也只听见耳边风的呼啸,但是我的脑子里却凭空出现了一句话语:
“祝你……在那个世界……过得开心。”
感觉到附近有一些亮光,我转过身,看向这光亮的源头——我正在下坠之中的那个白色深渊。那种亮度,不是任何一种光能够比拟的,连太阳在它面前都如同小巫见大巫一般。见此情景,我连忙闭上眼睛,换做是别人也会这么做:毕竟谁也不想就这样白白弄瞎了自己的眼睛。
闭上眼,视线是一片通红。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受到什么伤害,但很快,一阵令人刺耳的声音传来,而且越来越响,我不由得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纵使这般,那股声音仍然在继续增大,仿佛不把我的耳朵吵聋不罢休一般。
事实证明,它快做到了,因为我的耳朵已经开始出现耳鸣的症状,双眼也因为长时间紧闭着而传来阵阵酸痛,一股一股的冲击着我的大脑。
“真的是……吵死了!”
在朝着深渊大喊一句发泄自己的愤怒之时,又传来一阵窒息感,仿佛是要抽干肺里的空气,让我不得不松开堵住耳朵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试图锁住空气。但这一点用也没有,空气仍在快速流失着。
“唔呃……咳咳……”失去空气的感觉真的很难受,眼前渐渐开始模糊起来,大脑也因为缺氧而开始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感觉……一切都在消失……
失去意识的最后,我再次耗费最后的气力朝四周看了一眼,却仍旧只看见一片白色。
可能……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
应该是到底了吧……
我再一次沉沉的睡去,只是这回,变成了长眠……
……
“呃……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在肺部的极度痛苦之下,我总算是醒了过来。
“这是……哪?”缓缓睁开眼,朦胧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我有些迷惑。
“我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奇怪,我想抬起自己的左手,却发现根本没法移动分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中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好疼……”感受着自己右小臂上传来的阵阵痛感,我慢慢的转头望向自己的右臂:只见自己的右小臂上不知为何,多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将整个右小臂染成了血色。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我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是一个囚笼,一个用以关押犯人的囚笼。而自己的左手,正被一种形似铁的不知名金属做成镣铐的样式,一头铐在左手腕上,另一头则铐在了同样由那种不知名金属所铸成的栏杆上。
不仅如此,在我的对面,还有一个像我一样的人以相同的方式被关在这里。而且他的头上……好像还有一对角?
“这……怎么可能?”我摇了摇头,又看了他一遍,确认没有出错,那牛角确确实实长在他的头上,“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长着一对牛角的人呢,又是自己的幻觉吧?”
摇摇头笑了笑,这才考虑起自己的处境来。
“看声音,应该不是我原来的身体了。”左右看看自己周围的环境,“只要等出去了亲自验证一下究竟是不是,不就好了,万一是个男的呢。”我这么自我安慰的说着,开始观察起这副身体来:自己的十个指头上分别戴着一个用不知名材料做的类似于戒指一样的东西,左右的臂膀上也各有一个,凭着感觉,我还知道自己的脖子上也有这么一个东西,连自己穿着黑丝的左边大腿和右边脚踝上也各有一个,它们反射着牢房里的昏暗光线,闪耀着蓝光;一双腿粗细恰到好处,没有一点多余的肉;一双脚小巧可爱,穿着的应该是定制的鞋,就这么摆在眼前;双臂很瘦小,如果除去右臂上的那道伤口和凝固的血液的话,应该是很白皙的;一双手白皙小巧,五指修长,煞是好看。但更值得我注意的,还是左手手背上和左手手臂上的部分看起来像水晶一般的结晶物,这种结晶物看上去有些黑色,还隐隐约约透着一些橙红色,但确是半透明的,很是神奇。
打量完了自己,再仔细查看着右手小臂上的伤口,确认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后,我缓缓的起身,打算活动活动,却没想听见了一些声音:
“话说这一仗真的是大获全胜啊,咱还活捉了罗德岛的小领袖呢,哈哈。”
“别说了,看着点,别让她跑了。”
“什么人?”我警觉的望向牢狱的门口,看着那两个穿着一身白衣,带着保龄球似的面罩的人。
“哟呵,醒了?你之前不是挺倔么?现在怎么不耍小性子了?”其中一个双手叉着腰,扯着那副破罗锅嗓子在那里对我吆喝。
“你们……究竟是谁?”我没有理他,只是转向另一个人说。
“呵,我们是谁?”那个少言寡语的面罩男开口了,“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回答一下吧,呵呵呵。”他接着干笑了几声,表明了身份,“我们,就是整合运动的人。”
“整合运动?”我一边重复一遍这个奇怪的运动名称,一边思考着这个运动的性质。
“是类似于游行一样的么?”我发出了疑问。
“嗯?游行是什么?”旁边传来一阵破锣锅声,很明显,又是那个恶心的整合运动成员在发话。
“啧,我问你了么?”我回复了她一个白眼表示鄙视。
“嘿哟,又起劲了是吧。”他把那只带着手套的手伸进笼子里,我想躲避,奈何左手被铐在栏杆上,想躲也躲不了。
只是一瞬间,他的手便握住了我纤细受伤的右小臂,还狠狠的捏了两下。
“呃啊啊啊啊啊——”我被痛的叫出声来,右小臂上刚结痂不久的伤口又开始流出滴滴鲜血。
“啧,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狠毒的人。”另一个少言寡语的整合运动成员发话了,“明不明白留活的什么意思?”
视线又一次开始模糊起来,由于失血过多,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难道……又要死一次么……
“扑通”
我终究还是没撑住,一头栽倒下去,意识再一次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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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壳疼,3000字认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