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娃娃,怎说这等无凭无据的话?”
鱼瘸子拄着拐杖已然走到门口,他有些不满地瞪了眼鱼小牙,心道老子耗尽内力又白白搭上了珍藏许久珍贵药材方把鱼多多那混小子从鬼门关拉回来。要不是为了宝贝女儿,老子才懒得搭理那黄毛小子!
“那个……鱼大哥,如果多多不在的话,那我们不打扰了。”鱼大娘转身拉了拉旁边的鱼小牙,“小牙,我们走吧。再找找。”
“不!”鱼小牙甩开对方的手,神情坚定地说,“肯定在这里!再说,其他地方我们不也都找遍了嘛。”
“这……”鱼大娘脸上的表情即担忧,又有些狐疑的抬头望着鱼瘸子父女,希望他俩能说个明白。
“大娘,您还是先进来吧,坐下来我们慢慢谈。”鱼铁妞再次邀请鱼大娘进屋,并趁机给自己父亲使了个眼色。
鱼瘸子哪能不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思,心领神会地接口道:“对啊,弟妹你先进来,站在门口说话多不方便。啊,小娃娃,你就先回家吧。我们大人有事要谈。”
“看吧,多多哥哥果然被他们父女给关起来了!”
“啧!”这下鱼瘸子终于忍不了了,瞪眼道,“我只是邀请他来家里做客,那能叫关吗?!小娃子,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打得你屁股开花!”
“别——鱼大哥,小牙还小,不懂事。”鱼大娘忙上前一步,把鱼小牙护在身后。而且听对方这么说,她心中自然也明白过来。方才,她已经听鱼小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料定这鱼瘸子父女要和自己商量的无非就是上午自家儿子打伤鱼铁妞的事。
可是她心里却纳闷,往日明明只有鱼多多被鱼铁妞二麻子他们欺负的份,再说这鱼铁妞是村里出了名的力大如牛,三四个壮年男子都抵不过一个鱼铁妞,今天怎么反而能被多多这小孩子伤了呢?思前想后,都觉得事有蹊跷。心道:也好,那就趁着晚上工夫把这事情说清楚。
“小牙,那你先回去吧啊。等你多多哥哥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好好放羊割草,就知道打架,这混小子!”
等鱼小牙走后,鱼大娘面对着鱼瘸子打算跪下来为白天的事道歉。
“欸,弟妹,你这是做甚!”鱼瘸子忙一把扶住鱼大娘,“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折煞我啊。”
鱼大娘叹了口气:“是我教子无方,小兔崽子不懂事打伤了你的女儿。”
尽管夜色正浓,但鱼大娘还是借月光察觉到了鱼铁妞脸上的伤。虽不知道鱼多多是怎么打,但好像伤得不轻。
“欸……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事的。”
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的徐尚敬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你家那猩猩一样的女儿还是小孩子?特麻的,死瘸子你是不是对小孩子的定义有误解啊!
鱼大娘没料到对方居然这么好说话,对于鱼瘸子和他女儿村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的传闻,毕竟谁知道这鱼瘸子好吃懒做,还嗜酒如命,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这么多钱过逍哉日子。再说这鱼铁妞花信年华却整日里和二麻子、牛蛋儿厮混,横行乡里。如若不是今天这事,她还真不愿意和这家子有瓜连。
“那多多这臭小子……”
鱼大娘还是一心一意牵挂着自家的孩子。
“没事没事。来,坐。”
鱼瘸子转身先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同时示意鱼铁妞搬一条凳子到鱼大娘的跟前。
“哦,好。”
鱼大娘唯唯诺诺地坐了下来,同时她也瞟见了院子里那满桌的大鱼大肉。心道,这里虽是渔村,但每户人家都吃紧得很,打捞上来的鱼几乎都会腌制起来等到走集时换点生活品。这鱼瘸子啥事不干,整天喝酒,日子倒过得和过年过节一样。
“饭还没吃吧。铁妞,快进屋拿双新的碗筷来。”
“好咧。”
“不用了不用了!”鱼大娘忙站起来,拉住鱼铁妞道,“我来这边只是想把那臭小子带回去好好打一顿。”
“欸,打不得。”
鱼瘸子还没说话,旁边的鱼铁妞却立马出声了。
原本鱼大娘在他们父女面前说这话,目的是为了平息对方的怒意,却没想到——“可是……”她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着鱼铁妞,“他把你给弄伤了啊。”
“那、那是他不小心的……”鱼铁妞神色忸怩的小声说道。
“好了,铁妞,你先进屋吧。”
有意支走了自家女儿后,鱼瘸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干而尽。这才缓缓开口道:“弟妹,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嗯。”鱼大娘点了点头,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带来了。心想如果鱼瘸子不愿意放人的话,那就多少赔点钱,息事宁人。
“你儿子打伤了我女儿,这事我可以不计较。”
“欸?”鱼大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放心吧,鱼大哥,等回到家我肯定会好好教训那个小子的。”
“别急,你先听我说完。”
“哦……你说,你说。”
鱼大娘讪讪地坐了下来,同时伸手摸了摸口袋。
“但是,你儿子鱼多多必须娶我女儿为妻。”
“啊!”这话完全超出了鱼大娘的预想,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们要让我女儿过门。”
鱼瘸子不急不忙地重申了一次,还给自己杯子里的酒满上了。
“鱼大哥,但是我家那小兔崽子还是个孩子啊!”
“十四岁?”
“是啊,还没行冠礼。”
“十四岁不小了。”
“可二十才行冠。”
“没事的。我这嫁女儿的都不在意,弟妹你又何须放在心上。”
鱼大娘心道,你那女儿是嫁不出去,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家儿子娶鱼铁妞这样的女人。原本鱼大娘心里还盘算着,等再过几年就和老伴商量下,让鱼多多和福荣家的小女儿媚娣喜结连理。怎料到这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来。
“但不管怎么样,也必须等山根回来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
“这门婚事是铁定的。”鱼瘸子开始步步紧逼,“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家儿子还打伤了我的女儿,这容差点就毁了,怎能不负责呢?”
“这……”
鱼大娘心里那个恨啊,都对那臭小子说了上百遍,少打架多放羊,结果惹出这事,这闹的,该如何收场啊!
“弟妹,我这人很好说话。我不需要你们来下聘礼。只需要派个像样的媒人过来提亲,再挑个黄道吉日,我就把女儿风风光光的嫁给你们。怎么样?”
这是利诱,鱼大娘心里明白得很。
“鱼大哥,我看这事先缓缓。一则,当家的在外未归,我不敢自作主张;二来,我家儿子尚且年幼。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小小的补偿……”鱼大娘说着摸出那用粗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碎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鱼瘸子眯着眼瞟了一眼,笑道:“如果弟妹觉得我鱼瘸子是在为钱犯愁,那就错了。再说你这点银子,都不够我一个月的菜钱。”
“但这是我们家所有的……”
“欸!”鱼瘸子打断对方的话,“我都说了,我不为钱,只要你儿子娶我女儿。当然,也可以是我女儿娶你儿子。”
“可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无计可施的鱼大娘急得开始抹眼泪。
鱼瘸子瞬间就变了脸色,冷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女儿还配不上你家放羊娃吗?!”
“不不,是我们配不上,是我们配不上……”
“知道就好。从现在开始,直到你派媒人来提亲,你家儿子就先住在我家了。”
“这……”
鱼大娘愣住了,这分明就是强取豪夺啊!
“而且这也是你家儿子的意思,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叫他出来跟你回家。”
鱼瘸子对自己的点穴功夫还是十分自信的,方才为防徐尚敬偷跑,早已点了他的穴道,没两三个时辰绝对解不开。
(二)
话分两头。
鱼铁妞被支开后,觉得无聊,又思郎心切于是偷偷溜进了徐尚敬的房间。
而徐尚敬习得【六阴九阳诀】之后,便暗自运功,利用内劲冲开了封锁的穴道。起身将鱼铁妞送来的衣衫胡乱地套在身上后,刚打算把这个世界最牛逼的武学招式都趁机学一遍的时候,鱼铁妞摸进来了,吓得徐尚敬忙坐回原位。
“多多……多多……”
这甜如蜜,腻如丝的声音还真让徐尚敬忍不住身子一颤。啊,如果对方有着鱼媚娣一样的容貌就好了。
鱼铁妞蹲在徐尚敬的面前,两只手抱着膝盖,双目则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一副意⚪情⚪的怀春模样。
徐尚敬闭上了眼睛,此刻的他更宁愿自己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嗯……这么看的话,你倒也风度翩翩,玉树凌风。”
鱼铁妞歪着脑袋,是越看越喜欢。
徐尚敬则在心里暗暗叫苦,心道按照小说设定,现在的自己不过才十四岁,鱼铁妞大了他整整十岁,天哪,这母猩猩是正太控吗?这完全触犯道德和法律的底线了吧,混蛋!
此刻的他才明白那些希望让鱼多多和鱼媚娣在一起的粉丝的心情,因为徐尚敬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呐,你说,我们结婚后,要生多少小孩好呢?”
徐尚敬心道:洗洗睡吧,别做梦了,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娶像你这样的母猩猩!
“三个?五个?十个?”
你是猪吗?就算你是,但我可不是种马!徐尚敬没好气的心道。
“但是以后你肯定也会出海打鱼的吧,可我才不愿意你走。我不要和你分开,否则我会想你想疯的。”
徐尚敬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喂喂喂!你想太多了吧!和你这母猩猩在一起,我还不如死掉啊!不过——有一说一,光听声音的话,这些甜言蜜语还意外的撩人心弦呢。
“呐,你闭着眼是睡着了吗?”
鱼铁妞伸出粗壮如熊掌般的手在徐尚敬的面前晃了晃。
好了,那就索性装睡得了,于是徐尚敬还故意打起鼾来。
“果然是睡着了。”鱼铁妞叹了口气,同时在脑中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痴痴地望着假寐的徐尚敬,然后撅着嘴,一点点伸出脖子……